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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呢,跟这小崽子较什么劲!”

    屋里:“对,我不知好歹,谁知好歹送谁床上去,我这小屋容不下大佛。”

    陶勇:“闭嘴吧你,人拍纪录片的可在外面录着呢!”

    “录吧,那不是正好。”屋内说着,脚步缓缓踏了出来,扶住对外开了半扇的门向外探,找准摄影机方向后还不忘卖个微笑,以示友好:“她不就要拍真实的东西,就是这样,糟糕透了。”

    白衬衫松垮挂在肩头,扣子被扯掉几颗,沿着衣沿儿七零八落进胸腹。零碎黑发,前额挂了没擦干的水珠,好看的,倦怠的,不堪的,被揉打搓磨的灵魂压扁了塞进身体,躯干被放逐了力气,只剩下麻木后顺势而为的印记。

    隔着取景框,郁瓷更能仔细瞧见那张脸。

    梦里延续,压垮,松散的被扔在记忆某处被迫收紧的角落里。柔软的,眉眼纯粹,挺立鼻梁下挂了颗点状黑痣的,脸。

    想象里沿轮廓,摩挲过无数次的,熟悉的,脸。

    谈够的,脸。

    他再次出现在她取景框里,说电影糟糕透了,的,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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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你知道的,晚春时节整个南方都湿漉漉的,好适合接吻。」

    -2-

    薛朋姗姗来迟,装好麦杆戴好耳机,一人分饰两角的举麦起立,殊不知错过了好大一出戏。

    雨停了,整个厅堂都被初晴的太阳晒得昏陶陶,陶勇携张总灰溜溜下楼,捡了包和几张沾湿的钞票进了白色大奔内,火速驱车离去。

    陶勇人也仗义,一番混战局面,临走前也不忘帮谈够和郁瓷牵线搭桥,两两简单介绍,即使最后甩了个大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