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窗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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饰的厌弃。苍白指节下意识拢紧衣襟,露出腕间一道尚未痊愈的缚痕。 "陛下酩酊了。" 声如碎玉投冰,激得他心头火起。窗外忽有夜枭凄鸣,惊破一室凝滞的空气。 "醉?"修长手指掐住那截玉颌,拇指碾过淡樱色的唇,将那句未竟的讽谏堵在齿间。殷昭忽然发现对方唇上结着细痂,是上次自己用鎏金护甲划破的伤口。"朕看先生才是醉眼昏花。面圣不跪,该当何罪?" 力道渐重,逼得对方不得不仰首,偏那对寒星似的眸子仍不肯相看,长睫垂落如帘,掩着三分隐忍七分愠怒。几缕青丝黏在沁汗的额角,像宣纸上洇开的淡墨。 "草民,早已挂冠。" "挂冠?"他突然朗笑,扯下腰间玉带缠住那双皓腕。羊脂白玉扣在烛火下泛着血丝般的纹路,恰似程雪崖腕间将破未破的肌肤。"普天之下,莫非王臣!"话音未落已撕开素纱衣襟,露出锁骨处尚未消退的牙印。 罗衣委地,露出欺霜赛雪的肌骨。 身下人挣动时,素纱衣带已在雕花榻栏缠了三匝。常年执紫毫的指节绷出青玉般的脉络,却挣不脱这温柔的桎梏。殷昭俯身嗅他颈间沉水香,忽觉喉间发紧。 "放肆!" "现在知道怕了?"他俯身咬住那段鹤颈,舌尖尝到松烟墨的苦涩。齿尖陷入跳动的血脉,仿佛要啜饮那身傲骨化成的琼浆。"当年文华殿讲学,先生不是最善训诫?说朕的诗俚俗艳冶,说朕玩物丧志。" 话音未落,他骤然扬手,一记耳光掴在那张冰雕玉琢的脸上。 "这一掌,罚你目无纲常。" 指痕如胭脂沁雪,程雪崖偏首时,唇角溢出一线朱红。可他偏生咬紧牙关不肯出声